我们说的普通话里有不少北京话的词汇,其中一些总让人摸不着头脑。比如今天要谈的,“不着四六”、“四六不懂”、“四六不成材”、“没六儿”……这些口语里面,都无一例外的用数字“四”和数字“六”,代表着一些不好的含义,组合到了一起之后,好像……更加不好了。
北京话有个特点,叫“骂人不吐核儿”。意思是说批评指责别人时说的话完全不带脏字,但却让人怎么听怎么难过。这“四”和“六”的组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批评别人都要用数字来代指一些东西呢?
四六不成材
“四”和“六”为什么不成材呢?这个典故来自《易经》,在《易经》中,阳爻的起点和阴爻的终点是“天四”,阳爻的终点和阴爻的起点是“地六”,所以无论是起点还是终点都是不可用的。
就好比大树的起点是刚刚发芽的树种子,终点是已经腐烂死透的树根,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可以用的木材。所以在卦象上是不可用的,后来便留下了“四六不成材”的俗语和典故。
四六不懂
这里的两个数字和《易经》关系不大,而和汉字本身有关。首先,“四六不懂”、“不着四六”的本意类似,都是形容一个人连做人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但这最基本的道理又是什么呢?自然是“天”“地”“父”“母”等。
“天”字四画,“地”字六画
“父”字四画,“母”字六画
“文”字四画,“字”字六画
“孔”字四画,“老”字六画
“夫”字四画,“妇”字六画
“凶”字四画,“吉”字六画
这样,把“四六不懂”的意思完全展开就有深度了,意思是说做事不知天高地厚,为人不知父母,为学不懂文字,不知老子、孔子为谁人,为人夫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在外鲁莽不懂吉凶祸福。这样一个不懂天地人伦的人,就是失去了做人的根本所。因此,“四六不懂”是一句很严重、很极致批评人的话,不要轻易说出口。
没六儿
北京人经常这么说:这人“没六儿”啊!意思是说这个人特别不靠谱,或是什么都不会的意思。这里的“六”,出自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周礼·保氏》
在古代,能够具备这“六艺”那绝对算得上是人才了,但没有掌握这六艺中任何一项的人,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因此这里的“没六儿”就是没有这“六艺”,没有真本事,所以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