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将怎样改变世界？

（作者系北京大学教授、国家社科重大项目《周边传播理论与应用研究》课题组首席专家，此文系该项目阶段性研究成果）

【内容摘要】

      特朗普不戴口罩，但一直戴着一副隐形眼罩：左眼写着：傲慢；右眼写着：偏见；

      特朗普说过，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病毒，大号流感而已，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特朗普为何这样自信？因为他有11艘航母、几百架五代隐形战机、几千枚核弹在严阵以待。在国内外很多人都为美国缺乏核酸检测盒等对抗新冠病毒的基本医药物资而担心的时候，他不屑一顾。因为，如果实在必要，他可以命令世界最先进的黑鸟”(BlackBird)高空高速侦察机和几十颗锁眼-12侦察卫星进行照相式检测，比中国一个一个测试效率高了。至于准不准，不好说，因为没有试过。而且即使不准，那也只能是操作人员的错。

       但是，很不幸，狡猾的新冠病毒躲过无数“爱国者“导弹防御系统的拦截，在特朗普总统的皮底下，早已提前数月就溜进美国，以至于特朗普3月27日一梦醒来，惊X地发现，美国新冠病例数量已过十万大关，碾压中国、意大利，真的成为“新冠”了。要知道，这个“成绩”还只是检测了50万人的结果。这意味着，美国新冠病例的“后备”队伍还很长，弄不好，特朗普可能真得动用无坚不摧的“民主”制度去教训一下这讨厌的小东西了。

       但是，他可能压根儿没有意识到，不是他要教训病毒，而是病毒要教训他了。不管谁胜，世界都将为之改变。

      本文重点探讨新冠病毒给东西方政治、经济、文化、种族等各方面带来的影响。

      关键词：全球化、一体化、大萧条、社会制度、种族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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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注定将成为历史最值得记住的年份之一。这一年，虽然刚刚过去了四分之一，但是，已经发生了很多影响这个世界的大事，比如：

一、全球化减速慢行

       全球化(globalization)一词出于何时何处已难以详考。但经济全球化则首先出现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1997年5月发表的一份报告中：“经济全球化是指跨国商品与服务贸易及资本流动规模和形式的增加，以及技术的广泛迅速传播使世界各国经济的相互依赖性增强”。全球化有诸多定义，无法枚举，但大致是指在科技和交通日渐发达的情况下，全球时空紧缩，国与国之间在政治、经济贸易上互相依存度不断提高的过程和结果。全球化最早的表现是经济全球化，以此为核心，向周边的政治、文化、科技、军事、安全、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等领域不断延伸且相互影响和制约，遂成一个时髦的多元概念。

      "全球化"是好是坏，见仁见智。一些人认为，“全球化”是强大的源泉，因为经济全球化、金融全球化、贸易全球化、投资全球化为一些国家的经济发展提供了巨大的动力和市场。但另一些人认为，“全球化”是一个巨大的祸根，因为它不但在经济上蚕食和欺凌弱者，而且毁灭文化的民族性和地方性，消弭世界文化和民族的多元化。最严重的是，全球化可能会带来全球的环境灾难和生态大事故。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解释“风险社会”概念的时候说道：“全球化的不断加深，便利之外，极大地增加了系统性的风险。”[1]在这里，他把全球化视为系统化风险的主要来源。后来他还认为全球化是媒体制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这次新冠病毒肺炎疫情的全球流行，似乎给反对全球化的人士 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据：

        第一，从疫情流行的区域来看，全球化越彻底疫情越重。这次疫情最严重的地区基本上是全球化程度最高的地区，如东亚、欧盟和北美洲；而全球化程度比较低的地区如非洲、拉丁美洲等，受疫情的影响也最轻。世界卫生组织的官员3月24日说，全球新增长的新冠肺炎病例85%来自欧美，40%来自美国。3月26日，除了中国、美国和伊朗外，8个确诊过万的国家有5个在欧洲，其中意大利超过8万人，西班牙超过5.6万人，德国4.36万人，法国逼近3万人。[2]

        第二，从疫情防控的角度看，全球化程度越高越是缺东少西。由于新冠病毒传染的隐蔽性、与流感的相似性、传染的多渠道性和感染的恶烈性，包括中国在内的很多国家可谓是猝不及防。由于中国的封关、封航、封国甚至封城、封市防控效果明显，很多国家都纷纷效仿，全球化立即变成社区化、部落化。可是这种各自与世隔绝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是，哪些全球化程度高的国家瞬间发现自己陷入了采购“无店“、有货无车、有车无路甚至有币无货的绝境。不要说瑞士和北欧一些小国家了，就是法国、德国这样高度工业化的世界大国也由于产业门类不完整、国际产业分工依赖程度高而陷入医药物资极度短缺的窘境。意大利之所以成为欧洲新冠病毒疫情的重灾区且死亡率世界第一，还有超过6200名医护人员被击中，主要就是医疗和防护装备不足。而瑞典、英国等国之所以提出什么”群体免疫“的方法，与其说是创新或激将法，毋宁说是无奈，毕竟再高级的手表、时装、飞机、大炮、航母、芯片也防不了病毒，更不能当药吃。

       第三，全球化不能一荣俱荣，却可以一损俱损。正像这次疫情证明封闭的空调系统会加剧感染病毒的机率一样，早已经进入全球化大系统的国家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疫情在中国发生以后，除了日韩几个周边国家和第三世界的几个老朋友，还真没有几个国家真心施援的。大多数国家都认为中国抗疫于己无关，态度冷漠，纷纷对中国断航禁入，欧美很多国家甚至幸灾乐祸，出言不逊。只是，这些以为可以独善其身的国家做梦也没有想到，新冠病毒托全球化之“福”，早已悄悄摸进他们国家的前门后院了。于是，慌慌张张的他们学着中国照虎画猫，也相继跟“封”。事实证明，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病毒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国家。意以为可以独善其身的欧美国家麻痹大意，眼睁睁地浪费了中国在抗疫一线孤军奋战留给他们的2个月宝贵的防范期。

       有人可能纳闷，作为疫情的首发地（也可能是美国，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及早发现和检测）且受害最深的国家，中国为什么能在全球化的状态下脱颖而出、迅速剿灭新冠疫情呢？答案很简单：中国有全球最完善的产业体系和产业链，什么都能造，什么都不缺。中国一直有世界工厂的美称。经济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变成了经济中国化。因此，这次疫情检验了中国独立自主的程度和能力，也给各个国家提了个大醒：全球化不是万能的，远水解不了近火。特朗普上台以后竭力主张制造业回流美国，可能就是意识到了产业体系残缺、结构失衡的危险。欧洲一些国家已经表示，这次疫情过后，要重建轻工和实体产业，民生必需品方面尽量实现自给自足。

       风雨同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概念，但一旦翻船，也将全部落水。中国农村老奶奶都知道“鸡蛋不能一篮挎”的道理。所以，此疫过后，全球化刹车的可能性很大。离自己更近，将成为经济、市场和生活的选择标准之一。当然，全球化刹车不等于停车，但肯定会调整方向，降低速度。

二、区域一体化此消彼长

       区域一体化一直是个与全球化同样时髦的概念，但这次疫情可能给不同区域的一体化带来不同的影响和变化。有些地方的一体化会减慢速度，如欧盟；有些地方的一体化则会加速，如东亚。

       众所周知，欧盟（EU）是全球区域一体化最早也最成功的国家联盟，去掉刚退群的英国，还拥有27个国家。欧盟不但内部有欧洲理事会、欧洲议会等统一的行政组织，而且实现了货币统一和人员的自由流动，甚至拥有共同的外交和国防。从外面来看，俨然一个紧密的联邦国家。若是在平时，哪个国家遇到点小灾小难或财政困难点，欧盟内部还能互通个有无，调剂个短长，嘘问个寒暖。可是，这次新冠病毒疫情的到来，彻底撕下了欧盟内部温情脉脉的面纱，把个圈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先是疫情最严重的意大利向欧盟呼救几天根本无人搭理，后是德国先后扣押了瑞士两批和意大利一批从第三国购买的各种救护物品，后来，波兰也扣押了一批意大利的口罩，再后来，意大利也扣押了瑞士的一批抗疫物品。至于为何不援助水深火热中的意大利，德国总理后来解释说是因为语言不通，不方便救助。这话说的连鸡都不相信，意大利人能信吗？总之，欧盟各国同甘共苦的“盟誓”在新冠疫情面前变成了一句空话和笑话。绝望的意大利总理后来泪流满面地说，我们向欧盟、美国和全世界求救，只有中国派医生送药品来了（已经增援三批）。后来实在是对意大利每天死六七百人的惨象看不下去了，遥远的俄罗斯、古巴也开始送药派医生来了。绝望中的意大利人对此感激涕零。威尼托大区维琴察市等地方的意大利人甚至把欧盟的旗帜给扯下来了，换上了中国和俄罗斯的国旗。疫情同样严重、向欧盟和美国呼救多次同样无果也是只见到中国人伸来援手的西班牙人也多次问自己和政府：到底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朋友？连命都不救的人能算是朋友或盟友？欧洲小国塞尔维亚总统更是直言不讳：欧盟就是个童话，我们只能指望中国。当然，德国后来接纳了一些意大利的重症患者，算是尽了点欧盟老大的心意。疫情过后，欧盟也肯定会设法弥补这次裂痕的，但情感能否回到从前，只能问病毒了。

       与病毒给欧盟造成的内伤相比，东亚原来互撕的中日韩三国这次表现出了罕见的互助互爱。在中国最困难的一二月份，日本和韩国的政府、企业、民间积极捐助中国各种医药防疫物品以及现金，其数量之大，其态度之真诚，令很多中国人动容落泪。援华物资上暖心的寄语、寒风中为中国募捐的日本小女孩、高唱中国国歌的日本松山芭蕾舞团、自扣工资捐献中国的日本议员，每一幕都让中国人感动不已。而韩国文在寅总统的一句“中国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更是让中国人铭记在心。在中国疫情渐缓、日韩两国疫情加剧之后，中国也是加倍回馈日韩两国抗疫。在日本最关心的东京奥运会问题上，在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日本传统朋友先后表态不支持日本如期举办之后，中国和韩国始终给与日本最坚定地支持。可以说，近一个世纪以来，中日韩三国从来没有像在这次疫情期间这样表现得如此真诚、团结和默契。通过这次疫情，三国真切地感受到了远亲不如近邻的古理。可以预期，疫情过后，中日韩必将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交流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中日韩自贸区和东亚一体化进程可望加快。当然，正像不希望欧盟团结一样，东亚一体化也是美国最不想看到的。美国必然千方百计地挑拨离间。

三、经济大萧条不可避免

       老实说，以前只看到过无人机，没想到这次疫情期间，竟然看到了那么多的无人商店、无人饭店、无人工厂、无人大街甚至无人航班、无人列车，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无人的世界真恐怖。

       关于这次疫情，全世界的人们主要关心两个问题：一个是疫情何时结束？一个是对经济影响多大？前一个问题无法准确判断，后一个问题则主要看世界经济的两大引擎中国和美国的表现。先看中国。

       即使是最乐观的人，也不能否认这次疫情给中国的经济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两个小细节可见一斑。偌大一个北京市，2020年2月份竟然没有一套房子成交。3月21日，全中国有507家影院开映，结果没有出现什么“报复性消费“，全天票房只有3.1万元，其中广东37家影院只卖了55元，[3]连电费都不够。

       撇开这些微观的经济小景不谈，我国新冠疫情前后的宏观经济状况也难以让人乐观。在中国疫情爆发之后、全球疫情大爆发之前，由于世界很多国家对我国断航禁入，我国的产品出口遭受了巨大的阻碍。现在我国的疫情控制住了，生产渐渐恢复了，但世界各国因为疫情加剧又纷纷自我封关断航，我国的原材料进口和产品出口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种出不去又进不来的状况严重制约了我国对外贸易的产能和销量。话又说回来，即便没有断航禁入的限制，由于全球180个国家陷入疫情泥沼，60个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物流断流，商店关门，国民隔离在家，流通和消费也会受到极大限制。目前，长三角和珠三角的复工率都已在90%以上，但真正开工的只有30%左右。纺织行业更是惨淡。受美国对中国纺织品高关税的影响，很多国外的客户已经把订单转到东南亚和土耳其等国家。绍兴纺织城柯桥3月份的一份调查显示，当地78.4%的纺织企业订单在减少，64.8%的企业反映已有订单被客户取消。虽然说我国现在的医药行业已经满血复活，国际订单不断，但是，按照2019年全球医药市场1.2万亿美元的规模计算，就是都给中国，也弥补不了中国在其他行业的损失。因此，在国内延迟复工和国外延迟消费以及国外客户转移的三重影响下，在全球产业链和物流链中断、消费市场停滞和萎缩的状况下，就是其他方面一切如常，中国外贸行业也无法把巨大的产能及时释放出去。根据有关机构统计，2020年1-2月份，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固定资产投资额累计已经从2019年12月的8%和5.4%分别下滑到-20.5%和-24.5%，工业增加值累计同比从5.7%下滑到-13.5%，下降幅度均创历史最低值，远超2003年萨斯疫情和2008年金融危机给经济带来的冲击。[4]而且，可以肯定，这次疫情过后，各国都必然会加大经济自给自足的力度，减少对国际市场的依赖。因此，如果内需没有大幅度提升，中国经济下滑已是铁定。

      再看看美国的情况。美国最发达的产业是股票、金融、房地产、能源、汽车、精仪、军火、科技、娱乐和互联网等。这些行业平时看起来非常高大上又白富美，但是，在灾难和疫情到来的时候，有些行业的财富和资产很快就会缩水甚至变成泡沫。美国虽然是一个消费型的社会，但是，除了粮食和肉类，国民的衣食日用产品主要依赖国外的进口。意大利和西班牙多次要求援助而美国之所以装聋作哑，多半的原因是自身需求就难以保证，无暇他顾。美国先后私下向俄罗斯、韩国等国求购口罩和呼吸机就是明证。不仅如此，3月17日和19日，美军还出动军机从亟需救助的意大利两次运回了100万份新冠病毒检测试剂盒。如果自己有救生圈，何必还从落水的人身上扯呢？3月20号以后，特朗普在记者会上的嚣张气焰已经收敛很多，究其因，一半是他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一半是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美国医药防护储备的“空虚“。美国现在实际上已经陷入一种两难境地：

       加大新冠病毒检测速度和力度，病人会越来越多，这不但会使口罩、防护服和病床等各类医护资源越来越紧张，而且还会严重影响世界对美国经济的信心；

       如果不检测，美国疫情的防控难度必然加大，疫期延长，患者和死者也会越来越多，反过来还是会影响美国的经济和投资者的信心以及他的选情。

       现在，美国50个州已经全部”沦陷“。先前吹嘘美国医疗体系完善、医护水平最高，并且有很多类似瑞德西韦这样的特效（假）药在严阵以待新冠病毒的特朗普已经惊慌失措。他一边拼命甩锅中国，一边说治病救人主要是各州的事。3月16日以来，美国股市崩盘，连续四次熔断。为了应对媒体和社会各界对他误导国民、延误良机和说大话不作为的指责，特朗普也有点上火了，于是，和美联储上下其手，用尽浑身解数，一边许诺给百姓发钱买好，一边催参众两院抛出2万亿美元刺激经济计划，又逼美联储大量购买美国国债并实行货币无限量化宽松政策。这一连串的救市组合拳看似很有章法，实则是饮鸩止渴，甚至抱薪救火。在人为干预下，美国3月24日以后的股市果然大涨了三天，但还是难免总体走低的趋势。毕竟，金融的虚假繁荣难以持久，更难以掩盖经济的萧条。果然，3月27日，道指和纳指又开始跳水了。其实，即便用膝盖思考也能判断：在全球封控、消费萎缩、产业停工、物流中断、抗疫消耗的情况下，个人消费占GDP比例高达60%的美国经济和股市怎么可能逆势上扬？对一个“白肺”的重症新冠病毒肺炎患者，如果上一台呼吸机救不活，上五台呼吸机就能救活吗？目前股市和油市的下降完全是全球疫情笼罩下经济下滑和市场萧条的直观和真实的反映，是完全正常的。相反，人为的干预促使股市稳定甚至上扬才是不正常、不真实的，只会带来更大的恶果。美联储可以大印美元刺激经济，转嫁危机成本，欧洲、日本等国家就不会大印本币吗？[5]金融帝国美国不会不知道：货币货币，有货有币，无货无币，有币无货，等于无币。滥印滥发美元，不会促进美国经济的复苏和繁荣，只会加快美元信用的破产和全球去美元化步伐的加快。有专家已经测算过，这一轮的货币量化宽松政策虽然可以从世界其他国家薅来8000亿美元的羊毛，但仍然不能从根本上解除疫情带来的经济危机和失业危机。如果疫情持续3个月或更长时间，美国GDP将会下降3万亿美元甚至更多（即美国经济下滑15%左右），而全球的GDP总量可能会出现6%左右的下滑。[6]高盛经济学家预计，美国今年一季度经济将下降6%，二季度经济将收缩24%。

       综上所述，作为世界两个最大经济体，中国和美国经济的下滑已经无法避免，由此带来的世界经济大萧条已经不是问题，问题只是经济下滑多少和市场萧条到什么程度的问题。

四、美国走上下坡路

       两千多年前，陈胜吴广和项燕等各路英雄豪杰一呼百应，揭竿而起，为何？“天下苦秦久矣。”今日之美国，正是当时人们眼中的“暴秦”，且“苦”者更多。我国就不说了，现在已经跃升为美国的头号“眼中钉“，下面这些国家也都是想把美国拉下霸主地位的苦主。

       比如，苦大仇深的俄罗斯。由于国土辽阔，资源丰富，又继承了苏联的大部分军事遗产，美国先是骗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自残“，普京上台以后，骗不下去了，就干脆直接在军事上遏制，经济上制裁，外交上打压，无所不用其极，必欲置俄罗斯于死地而后快。若不是忌惮俄罗斯地下井里藏着几千枚待发的洲际核导弹，美国恐怕早已直接挥兵侵门踏户了。正是在美国的围堵下，堂堂一个俄罗斯，面积和核弹数量世界第一的联合国五常之一，经济规模竟然和中国的广东省差不多。因此，几乎每一次在俄罗斯搞民意调查，美国都被列为俄罗斯最大的敌人。

       还有，桀骜不驯的伊朗。自从1979年巴列维王朝被推翻以后，美国和伊朗的关系就没好过一天。从当年的两伊战争帮助伊拉克打伊朗，到今天政治、经济和军事全面封锁伊朗，再到暗中挑唆以色列不时地打击支持伊朗的哈马斯和胡塞武装，甚至直接用无人机暗杀伊朗的高级将领，美国对伊朗的打压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直到现在，美国在波斯湾的海面上还挺着两艘航母，对伊朗时刻保持高压和开战之势。因此，伊朗恨美国几乎到了牙痛的地步。

       还有，两面三刀的土耳其。土耳其本来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员，美国的小老弟。可是自从雄心和野心分不清的埃尔多安总统当政以后，仗着自己的地理位置好，非常任性，谁的面子也不给。比如，说买就买美国竭力反对的俄罗斯S400导弹防御系统，比如说打就打俄罗斯支持的叙利亚，比如说给欧盟送难民就送几十万人过去，比如，对中国中标的红旗9导弹防御系统合同说撕就撕。上个月和俄叙联军打仗吃了大亏，向美国多次求援，结果美国动口不动手，借刀杀人的意图明显，气得埃尔多安至今都不会笑了。

       还有，油里油气的沙特。沙特对美国的记恨来自三个方面：一是缺钱了就威逼利诱沙特买美国的军火，还贼贵；二是讨厌特朗普经常敲打萨勒曼国王父子，说“不是我支持，你俩都干不长”；三是美国大力开发国内石油特别是页岩油，想夺沙特石油老大的位置。这次世界油价大幅下跌虽说有点和俄罗斯斗气的味道，但是，两国真正想打击的是美国的石油企业。

       还有经常被敲诈勒索的日韩。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日韩本来一直对美国都是言听计从，甚至逆来顺受。但是，特朗普上台以来，以自大为优点，以自私为特长，满世界搜刮民脂民膏。主要手段有三个：打贸易战，给各国猛加关税；让各盟国给美国驻军掏腰包，提高保护费；打仗卖军火。他先是要求北约各国提高军费减轻美国的负担，没人理以后，转眼盯上了两个腼腆的亚洲小伙伴：要求日韩两国在现在每年给美军20亿美元和9亿美元的基础上分别增加4倍和5倍。抗疫的紧张当口，特朗普没有任何援助和安慰，却对小兄弟狮子大开口，难怪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日韩两国这次表现出了罕见的勇气和默契，坚决不同意驻军补贴涨价。民族自尊心很强的日韩两国一直有不少人主张，撵走美军，才能实现真正的独立。

       还有经常被吓唬的东南亚国家。柬埔寨是中国的铁兄弟，美国一直想挖墙角，但基本是徒劳。杜特尔特总统上台以后，菲律宾就和美国分道扬镳了。新加坡更是多次喊话美国不要逼东南亚国家在中美之间选边站。泰国和缅甸以及老挝是中国的老邻居，不可能联美抗中的。至于伊斯兰教徒占多数的马来西亚和印尼，虽然也对中国的强大有点担心，但更看不惯美国的流氓做派和无原则偏袒以色列的嘴脸。美国现在一直在拉拢越南，但意识形态的对立和对中国的忌惮，让越南即便心动也注定不敢和美国走得太近。

       至于欧盟，且不说此前也是一直在和美国打贸易战和“北溪二号”输油管保卫战，这次疫情更是让所谓的美欧同盟形同虚设。特朗普先是嫁祸中国，后又声称“欧洲反应迟缓，病毒才传到美国。”随后，在没有事先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宣布禁止欧盟公民入境。美国CNN3月25日报道，G7外长视频会议原计划发表一份新冠疫情危机的声明，由于美国蓬佩奥执意要写上“武汉病毒”四个字，遭到其他6个国家一致反对，结果，联合声明泡汤。其实，即便没有这次疫情的考验，欧盟也早想摆脱美国走自己的路。从美国打压欧元、撺掇英国脱欧、阻止欧盟国家改善与俄罗斯的关系、制裁连接俄德的“北溪二号“输油管道建设等等迹象中，欧盟一些国家早就感觉到美国从来就不希望欧盟团结和强大，只想利用他们去牵制俄罗斯，互相伤害。现在，年轻的法国总统马克龙不但说北约已经”脑死亡“，而且一直想建立一支欧洲军队；德国的默克尔则不但拒绝给美军提高津贴，而且一直在琢磨怎么把美军赶走；法德轴心再加上这次对美国的绝情绝义刻骨铭心的两个大国意大利和西班牙，可以预期，欧盟与美国的关系将渐行渐远。最近，德国和意大利已经退出了美国主导的针对俄罗斯的“捍卫者——2020联合军演”。

       放眼全球，对美国来说，听招呼、跟着跑的国家已经越来越少。所谓“大哥”，真的可能将变成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一个人和一个企业的破产从信用开始，国家已然。翻一翻特朗普的推特，全世界人民都可以看到他上台后撒了多少谎言。作为世界最富有的国家，美国政府至今没有对疫情波及的180多个国家提供过任何援助，包括他的所谓盟友。美国政府和美联储正在利用美元霸权和特权滥发货币，企图通过外嫁祸中国、内以钱封口的方式，达到逃避责任、欺骗选民、维持股市虚假繁荣、提振资本信心的目的。但是，在已经成为全球疫情中心的情况下，美国的经济和股市怎么保持持续的繁荣呢？股市泡沫一旦吹破，美元的信用即便没有破产也会大打折扣。美元信用下降，世界上不以美元作为贸易结算货币的国家就会更多。因此，见利忘义、欺外骗内的美国如何度过这个难关，大家拭目以待。笔者认为，在硬实力上，眼下没有国家能打败美国。唯一能打败美国的，只有他们的特朗普总统。《纽约时报》3月20日发表一篇评论，标题就是：“别让特朗普跑了”，要他对美国应对疫情的灾难性失败负责。3月23日，美国NBC、ABC、CBS三大电视网和CNN、CNBC等有线电视网联手在晚间新闻中掐掉了特朗普废话连篇的白宫每日疫情简报，认为是浪费公众的时间。

       多行不义必自毙。美国，在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信用、没有担当、没有爱心却钻进钱眼和冷战怪圈中的总统带领下，像一个已经带上新冠肺炎“呼吸机”的巨无霸，怎么可能不在下坡路上连滚带爬呢？压倒骆驼的可以是一根稻草，打败美国的可能是特朗普，也可能是一枚病毒。

五、疫情留下的思考题

       这次疫情不是只给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也促使各个国家重新审视和思考很多现实和观念中的问题。这些问题包括：

（一）   西方的社会制度真的完美无暇吗？

       这个问题其实是西方一些专家提出来的。四百年来，由于经济、文化、教育、科技、军事以及国民生活水平明显高于世界其他地方，欧洲人（包括他们的后代——非土著的美洲人、澳洲人）的民族优越感、文化优越感、制度优越感几乎与生俱来，顺带着也具有了一种天然的政治优越感。包括笔者在内，中国很多人都曾对西方的自由民主和社会制度欣赏有加。欧美国家对苏俄和中国的憎恨与围堵、对亚非拉国家的干涉和发动的多次侵略战争，也无不带着一种自我赋权的“民主斗士”的情怀。他们已经习惯了居高临下地充当某个国家文化和制度优劣的裁判，对一切与己不同的社会制度和生活方式或者不屑一顾，或者冷嘲热讽，或者竭力打压。

       这次新冠病毒疫情一开始在中国肆虐的时候，西方大多数国家毫不关心，更无任何实质性的援助（美国的一亿元援助后来被证明是沽名钓誉的诈捐），有的国家甚至幸灾乐祸。中国“封城”以后，更是招来了西方的一片骂声，说是侵犯了公民的“自由”和“人权”。连丹麦这样一个和中国一个中等城市差不多大小的国家也敢把中国的国旗涂满新冠病毒，肆意侮辱，且拒不道歉。这些蕞尔小国的底气从何而来？笔者认为，除了他们躲藏在北约的保护伞下以外，主要就是有一种文化和制度上的优越感。可是，让很多西方国家失望的是，中国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降伏了当初势不可挡、几乎蔓延全国的新冠疫情。更令西方国家意想不到和惊恐万状的是，新冠病毒在中国被打败以后，却一路向西跑到他们那里去了，而且愈演愈烈。先是意大利、西班牙失守，后是德国和法国沦陷，接着一路向北，度过英吉利海峡，拿下英伦三岛，连冰岛都没放过。那个羞辱中国国旗的小国丹麦自然也得到了报应，到3月27日，570万人口竟也查出了2200多个确诊者，死亡近60人。全球31个确诊过千的国家中，欧洲竟然占了17个，过万的8个国家中，欧洲占了5个。特朗普总统更是在3月27日一大早接到一个“大新闻”：美国一举超过中国和意大利，独占全球新冠病毒肺炎现有确诊人数最多的“鳌头”。

       一边是中国抗疫的从容不迫、速战速胜，一边是欧美疫情的泛滥成灾、捉襟见肘。这鲜明的对比和铁一般的事实令很多欧美的媒体、政治家和学者不得不陷入深思，西方的各种制度真的那么完美无缺吗？中国的各种制度真的都是一无是处吗？东西方社会制度真的不能互相借鉴、取长补短、和平相处吗？法国总统马克龙最近对媒体说：“我们必须汲取现在的教训，反省几十年来我们奉行的、已暴露出各种弊端的发展模式，审视民主制度的缺陷。”当然，西方的反思并不是中国骄傲的理由，我们的制度也远非完美，必须继续切磋琢磨。

（二）   自给自足的经济发展模式过时了吗？

       老实说，这次新冠病毒对中国的袭击算得上是一次偷袭。中国一开始既不知道这厮是谁，也不知道这厮有多狠，所以，初期犯了点麻痹大意的错误。可是，在回头看清了这厮“黑社会”性质的真实面目以后，中国立即开始全国总动员，宁愿不过年了、不挣钱了甚至不要命了，也要把这厮及其同伙全部捉拿归案，绳之以法。结果，未出两月，新冠病毒在中国几乎被杀光灭绝。这一仗为何打得这么漂亮？除了指挥有方、组织得当以外，笔者认为主要应归功于中国有一个全世界最完整的自给自足的工业体系。

       按照联合国的产业分类，现代工业体系分为39个工业大类、191个中类、525个小类。中国是全世界唯一拥有全部工业大中小门类的国家。这其中，自然包括健全而强大的医药产业体系。所以，全世界惊奇地看到，在经历了最初最短时间的医药用品短缺现象之后，中国很快实现了从口罩、手套、防护服到呼吸机等各种医药防护用品的自给自足。最神奇的是，在全国人民的支援下，武汉分别用了10天和12天就建成了各自拥有1000张和1600张病床的火神山医院和雷神山医院。整个2月份，武汉一口气建立了13所方舱医院，拥有的病床总量达到14000张。随着各省医护队伍和各种医护防控用品源源不断的到来以及社区动员、全民配合的自觉隔离，新冠病毒疫情迅速被扑灭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

        反观欧洲国家，虽然自认为是世界经济、科技和医疗水平最发达的地区，但是，由于产业门类不完整，轻工产业残缺，医药和防护产品对外依赖严重，库存不足又未能及早防范，所以，虽然看了中国两个月的抗疫实况转播，但是当新冠疫情袭来的时候，欧洲国家立即人人自危，缺医少药，六神无主，更不要说互帮互助了。欧盟主心骨的德国后来甚至干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先后几次把瑞士和意大利购买的医药防护用品都给截留自用了。德国如此，其他国家医疗资源该是何等短缺就不用多说了。这些国家中，意大利的疫情和医疗资源短缺最严重。由于缺乏口罩和防护服，该国有超过6200名医护人员感染了新冠病毒；由于缺乏呼吸机，很多医院不得不放弃治疗很多65岁以上的确诊病人，以至于每天死于新冠病毒之手的患者达到六七百人之多。西班牙竟然有9000多医护人员受到病毒感染。反看中国，援鄂的4万多医护人员竟无一人感染。即便是美国，虽然富甲天下，强霸五洲，但是，由于产业体系和产业链不完整，从检测剂到口罩、防护服和呼吸机，也是普遍短缺，甚至连核酸检测盒也不够用。世界大都市纽约是美国的疫情中心，确诊病例几乎占美国一半。由于缺乏防护服，这里有的医护人员竟然把垃圾袋套在了头上，真是毁人三观。再看中国医生的配置，每人三层头套、两层口罩防护服、三层鞋套、两层手套。由于缺乏及时的检测和周全的防护，美国的新冠病毒传播急速加剧，从3月11日的1000个确诊病例直线上升到3月28日的10万多例，17天增长100倍，独占世界新冠病例人数的鳌头。尽管这是一个特朗普最不想要的世界第一，但他还是戒不了吹牛的老毛病，竟然说美国病例上升是检测增多的结果，而检测增多，又归功于他给大家弄到这么多检测盒。按照这种逻辑，不检测，新冠病例难道就没有了？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特朗普总统这样高度的性格自信和严密的逻辑推理。   

       无论是欧洲还是美国，都有许多人在这次疫情的治理和防控过程中看到了中国产业体系完整、自给自足的巨大优势和好处，也痛心疾首地感受到了自身产业门类残缺、外部依赖性强的诸多弊端和后果。参与全球化产业分工的外部经济模式和自给自足的独立经济模式孰优孰劣，还真难以终极判定。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要求不高，也许人类的要求本来就不需要那么高。人要旅行，但不可走得太远，否则，可能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三）   种族歧视在西方真的不是问题了吗？

       这次疫情不但严重挫伤了欧美社会制度的自尊心和优越感，也把西方一年四季不换洗的文明外衣和经常挂在嘴边的平等博爱的口罩吹得褴褛不堪。中国疫情发生后不久，德国《明镜》周刊2020年就在2月初出版的一期封面上就赫然印着：“新冠病毒中国制造”。2月底在沙特利雅得召开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上，日本副首相兼财政大臣麻生太郎提议讨论一下新冠肺炎疫情，邻座的西方同行竟然赤裸裸地说：“和我们没关系。那是黄种人的病，不是我们的病。”至于一向以世界警察自居的美国，虽然自称是世界民族大熔炉，但是，种族主义的观念根深蒂固。比如在这次疫情当中，总统特朗普一口一个“中国病毒”，国务卿蓬佩奥一口一个“武汉病毒”，拼命羞辱和污名化中国，根本不像一个政治家甚至一个文明人所为。连他昔日的竞选对手希拉里都在3月18日的推特上这样说：“总统正在滑向种族主义言论，想转移人们注意力，（掩盖）他未能及早认真对待新冠病毒、广泛提供检测、为美国应对危机做好充分准备。“据法新社报道，在3月19日特朗普故意将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新冠病毒（COVID-19）说成是“中国病毒”以后，当天24小时内全美就发生了36起针对华裔的袭击事件，很多华人不得不买枪或者建立自卫组织。特朗普不是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种族歧视和将会产生的后果，但是，他为了羞辱、打压中国和挑起各国对中国仇恨已经不择手段、不顾道德、不顾后果了。3月21日，美国《野兽日报》援引了两名白宫官员披露的一份内部文件，特朗普竟然要求联邦政府官员对外发言要统一口径地指责中国“掩盖疫情”，把新冠病毒的责任全部推给中国。3月24日的《华盛顿邮报》在回顾特朗普近期讲话的时候评论道，它的讲话充满了错误、种族主义和仇外心理。后来，特朗普虽然在国内外对他的一片指责声中改口了，但是，在3月24日接受福克斯电视网采访时，他仍然口是心非地强调：“听着，所有人都知道新冠病毒来源于中国，但我决定不再对此大做文章了。我说的已经很多了，我觉得大家都懂。”说真的，特朗普的这种言行和龌龊心态不但超越了西方新闻和道德的底线，甚至超越了人类文明的底线。

       事实上，新冠疫情发生后，在西方一些政治家和媒体的挑唆下，很多国家的老百姓都对中国产生了敌意。欧洲、美国、澳大利亚甚至俄罗斯都发生了不少针对华人的歧视性事件。有的打车被拒载，有的住店被拒入，有的购物被拒售，有的被言辞侮辱，有的甚至被打得头破血流。不仅中国人因为这次疫情真切地感受到了西方种族歧视的存在，其他国家的华人和东亚乃至东南亚国家的亚裔人种都能感受到一种压力。今年1月底，新加坡的一个华人旅游团被澳大利亚的一个旅游景点拒入，李显龙总理得知后直批“这是愚蠢和不合逻辑的做法。”因为和中国人长得比较像，媒体或网络上也经常能够看到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和马来西亚人甚至菲律宾人在疫情期间被歧视或袭扰的新闻。2月4日美国中文网报道和美国华人微信群先后报道，纽约曼哈顿华人街地铁站连续发生了两起亚裔和台湾华人因为戴口罩被袭击的事件。2月19日，《俄罗斯报》等媒体报道，一名隔离后的中国男性在库尔斯克自己的寓所被杀，死时身体上还插着一把剪刀。日本NHK3月2日报道，3月1日中午，两个在巴勒斯坦拉马拉进行援助活动的日本女性被两名当地人辱骂为“新冠病毒“并遭扯头发。日本驻巴勒斯坦大使馆透露，这类针对日本人的袭扰案件已经发生了10多起。英国《每日邮报》3月25日报道，一位亚裔女子被人抓住头发殴打，并大吼：“滚回你的国家！”塔斯社3月25日报道，一名韩国裔的男子在德州超市遭到了人身攻击，被打得满脸是血。最荒唐的是，3月14日，一位名叫辛森的印度犹太人在以色列被误认为中国人竟然也挨了一顿打。两个当地人一边对他拳打脚踢，一边冲着他大喊：“中国人！新冠病毒！”[7]

       上述事件也许只是凤毛麟角，也许只是冰山一角，但不管这个世界物质文明有多么发达，人类文明被描绘得多么高雅和美妙，一个基本的事实必须承认，在大灾大难到来的时候，在涉及到国家和区域根本利益的时候，种族的差异和选择还是一个主要的因素。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终究是一个难以跨越的自然法则。中日韩三国和东亚其他国家的人民不管自己认为多么与众不同，但是，在国外还是常常被认为是一类人——黄种人。人类意识形态的差异和冲突可以转念之间解决，文化和文明的差异和冲突可以在几年或者几十年里解决，但是，种族的差异和冲突可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无法解决。

       华尔街金融大鳄索罗斯曾直言不讳地说：“我对打败中国的兴趣已经超过了对美国国家利益的关心。”联想到特朗普和蓬佩奥不遗余力地抹黑荼毒中国和美国众参两院对中国罕见的同仇敌忾，很难说这只是对中国制度的仇视而不是一种种族的仇视。日本和韩国如果有人以为自己是美国的好朋友而忘记了自己的面孔，那就真的不是幼稚，就是很幼稚了。

（四）   西医真的一定比中医疗效好吗？

       细心的人可能都已经注意到了，和欧美国家相比，中国抗疫虽然是仓促应战，但是，不仅检测效率高，而且治愈率也奇高。以截止到3月27日的数据为例，可以清楚地看到，在累计病例前20名中，中国累计确诊病例数量虽然很多（仅次于美国），但是，治愈率最高，达到90.71%，领先于第二名的韩国几乎两倍。而一直被称为医疗水平最好的西欧国家治愈率全部在20%以下。瑞典、挪威、荷兰和美国的治愈率甚至连1%都没达到。中国因为确诊病例基本治愈，死亡人数已经基本达到最终结果，所以，死亡率排在第7位，低于世界平均死亡率，也不算高。

        如果说美国疫情凶猛，很多病例还没有来得及收治，暂时还看不出治疗水平，那么，欧洲的意大利、西班牙、德国、法国、荷兰、挪威、瑞典可是和疫情搏斗少数也有一个多月了，按照中国的治疗周期和经验，该治好的早已只好了。为什么医疗护理水平世界顶尖的这些发达国家新冠病毒肺炎的治愈率比中国低这么多呢？答案只有一个：欧洲是完全的西医疗法；中国则是中西医结合，甚至中医为主。

       大家肯定不会忘记2月2日的那条有关美国总统特朗普为中国豁免一种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药物瑞德西韦专利的消息。此药后来还在中国大张旗鼓地进行了所谓的“盲试“。”盲试“的结果如何？到现在也没有下文，但中国的抗疫已经基本结束了，中国的新冠病例没有吃这个“特批”的“专利”药，用自己摸索出来的中西医结合疗法，竟然绝大部分都治好了，而且很快。

       参加武汉抗疫一线的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主任医师扈晓宇大夫在一个网络上开设的“中医抗疫直播间”里讲了很多中医药抗疫的神奇故事。他说，对全国四万多援鄂医护精英而言，这次抗疫就是一场生动的中医临床课，可能会触及西医们的灵魂。他提供的一组数据似乎更能看到中医药这次的杰出表现：截止到2020年3月11日0时，我们所在的医疗队负责200个患者，死亡两人，因为最后要关闭医院转走30人，其余全部痊愈出院。其中，56个重型和危重型患者全部转为轻型，而且做到了气管插管0例，使用有创呼吸机0例，使用ECMO0例，发烧、咳嗽、消化道症状的缓解率分别搞到96.7%、93.8%和95.6%。还有一个要说明的是，中医的治疗成本平均只是西医的十分之一甚至还不到。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奇迹，让所有人对中医药不得不刮目相看。

       那么，死亡率最高的意大利新冠病人是怎么治疗的呢？2月2日，意大利卫生部长兴奋地向世界宣布：意大利成功分离出来新型冠状病毒毒株，为疫苗研发和快速检测试剂研制提供了便利。孔特总理也高兴地在自己的推特上表示祝贺，说这对后续治疗提供了便利，意味着意大利有世界顶尖的医疗技术服务。但这个成果后来好像并没有排上什么用场，意大利患者还是一路猛增。意大利的新冠患者吃的什么药呢？原来特朗普也给意大利“特批”了，最主要的就是吃瑞德西韦。吃得结果如何？全世界都知道了，每天死亡7个连左右，死亡率比中国高两倍半，据各国之首。现在看来，瑞德西韦当初只是在中国打了个很好的广告，疗效恐怕真的不敢恭维，否则，媒体早已沸腾了。顺便说一句，生产瑞德西韦药的吉利德公司是一家专门研究病毒的美国生物科技公司，与美国军方联系很深，美国前国防部长拉斯菲尔德卸任后曾任该公司董事长，在中国市场已经深耕多年。也许意大利等国该认真地考虑让中医药上场试试身手了。

       真没想到，这次新冠病毒疫情一边被人类检测，一边也在检测人类的制度、观念、生活模式，甚至在检测中西医各自的优劣。也许，我们对祖国的传统医学偏见太深，太缺乏自信。如果相信中医药，中国和西方的很多人治病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也许很多病人不该那么快甚至不该死去。我们期待这次抗疫不但能为中医药洗刷各种污名，还能为它正名扬名。也许，有关部门应该考虑和孔子学院并列，以官助民营的形式在世界各国建立更多的中医院，传播中华医药的神奇。这次抗疫应该还有很多中医药治病的典型案例可以挖掘和传播。类似李跃华这样利用中医药抗疫的民间人物，更多不是去打压，而是应该给予政策的温暖，因势利导。

       世界每天都在变，中国要尽快在不确定的世界上找到确定的自己和确定的位置。这枚小小的新冠病毒，不但会改变我们眼中的世界，也会改变我们心中的世界。

（作者系北京大学教授、国家社科重大项目《周边传播理论与应用研究》课题组首席专家，此文系该项目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

[1] （德）乌尔里希·贝克（何博闻译）：《风险社会》，译林出版社，2004年1月。

[2] 霍普金斯大学实时监测数据。

[3] 2020年3月23日新浪财经-自媒体综合、猫眼电影数据。

[4] 恒大研究院数据。

[5] 新浪财经，2020年3月22日。

[6] www.360kuai.com，2020-03-22。

[7] 2020年3月18日《环球日报》转载《印度斯坦时报》消息。